潮湿、昏暗的牢房里充斥着永远洗不去的血腥味,伴随着时不时响起的犯人痛苦的呻吟声,构成了一曲摄人而恐怖的画卷。 昏暗的走道上,烛火散发着幽幽的光。一切都静悄悄的,除了铁链碰撞发出的声音,和那偶尔响起的不甘的哭号。 突然,一声不吝于惊雷的怒吼从牢房最深处传来,惊得那些哀嚎呻吟之声悉数静了一瞬。 “放肆!” 发出这威严之声的,是一个与整个牢房格格不入的女子。 她身着一件华丽的红色长袍,一头墨色的长发仅用一根素净的簪子绾着。过于简洁的打扮不但没有减少她的美丽,反倒使她自身骄傲又自持的气质显露无遗。 “皇后娘娘,别怪下官不念旧情,镇远侯叛国一事罪证确凿,你不如早点签字画押,还省得被折辱一番。”说话的男子面容俊朗,神色恳切。 傅黎羽抬头,冷冷地盯着男子。“潘祁元,你这个畜生!我爹待你如亲子,你竟然诬告他叛国!” 潘祁元静静看了傅黎羽一会儿,竟然面含可怜地摇摇头。他凑近傅黎羽,低声道:“不过都是为陛下效命罢了。” 傅黎羽浑身一震。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潘祁元,须臾眼中的震怒又转为浓浓的自嘲。“哈哈!好一个远近闻名的仁义之君,好一个君臣相得的谎言!可叹我爹竟信了这小人的话,一力扶持他登上帝位!如今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哈哈哈 !” 她似哭似笑,只恨自己这么多年竟然没有看穿这昏君的真面目。 潘祁元好似还嫌傅黎羽不够绝望,又轻飘飘在她耳畔低语:“你知道镇远侯那封与宋国勾结的‘亲笔信’是谁写的吗?是傅柔,你的好妹妹,我记得,当初还是娘娘您手把手教她识字读书的吧。” 傅黎羽面色一派惨白,连挣扎都忘了。她双目失神,为什么?她只想问为什么?她早就看出了傅柔对楚攸宁有意,但她不会阻止她进宫的啊!她和楚攸宁一直相敬如宾,她并不爱他。帝后大婚三年,甚至从未同床共枕。 好似看够了傅黎羽的失态,潘祁元一整衣衫,道貌岸然地继续:“好了,看在旧识的份上,我让娘娘做个糊涂鬼。娘娘也不要继续为难下官了,还是尽早签字画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