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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离开后，我去见了那个青楼女子。

她身上染病的痕迹全用脂粉掩盖，脸色白得不可思议。

我将银子给她，让她自己去寻大夫治病。

她却拒绝了，虚弱地笑着。

「这病治不好，就算要治，这些银子也不够。

」

她求我将钱带给城外村庄一户姓刘的人家。

「他们家有个小姑娘，六岁，叫刘年年。

」

「那是我女儿。

」

「姑娘，求你把钱交给刘家，让他们好好照顾年年。

」

我沉默看了她半晌，最后点头。

听闻那妓子回楼里后，没几日就去了。

尸体被青楼打手拉到乱葬岗，席子一卷就随手扔下，还厌恶地说：

「得了脏病就一把烧死算了，何必让我们兄弟几个白跑一趟？」

我替那女子收尸立碑，还去见了刘年年。

她过得很好。

收养她的人家是一对多年无子嗣的夫妇，视刘年年如己出。

听闻我是替刘年年生母来送钱时，还连声拒绝。

「这世道谁家女儿愿意沦落风尘卖身为妓呢？还不是因为活不下去。

」

「她自己也过得不容易，这些钱还是让她留着吧。

」

我最终还是未将那女子已死的消息告诉他们。

回家时，姐姐难得没有绣帕子。

她指间捏着一支木簪。

看起来很劣质，却胜在精巧。

我凑过去问：「这是什么，谁家小郎君给你的定情信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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