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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无尽的疲惫，像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我想，是时候该休息了。

一个月后，我来到了海边。

咸涩的海风拂过脸颊，我虚弱地睁开眼。

无边际的蔚蓝在眼前展开，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温柔的声响。

这是我与谢怀川初遇的地方，二十岁的夏天，我在这里画海，他走过来夸我画得好看。

“医生说...你不宜移动...”

谢怀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颤抖得不成样子，“但你说...一定要来这里...”

他抱着我，手臂小心地托着我的背和膝弯，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我能感觉到他的泪水滴在我的额头上，滚烫又苦涩。

“记得吗...”

我气若游丝地说，“那天...”

“记得，我都记得。”

他急切地回答，声音嘶哑。

谢怀川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我们的过去，从初遇到相爱，从求婚到结婚。

他的记忆如此清晰，连我穿过的每条裙子的颜色都记得。

多讽刺啊，他能记住这些细节，却认不出谁才是真心爱他的人。

“慕宁，我错了...”

他把我搂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阻止生命从我体内流逝，“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海鸥在头顶盘旋，鸣叫声混着海浪，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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