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胎记 夙念站在中堂,手不时摸摸桌子,摸摸椅子,面上一派坦然甚至无聊。 夙意远在离她一步的位置手持家法,紧蹙着眉头盯着夙念。 他手中的家法挥了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始终没舍得落到夙念身上。 眼看着桌上的茶凉了又换,换了又凉,府尹大人才堪堪停住。 他将手中的家法重重拍在八仙桌上:“唉!” 一口气叹的又深又重。 要说夙念一点不怕,那是不可能的,自她儿时起,虽说家法从未落到身上,可夙意远不动手,只骂她,在她心中还不如打她一顿。 “夙念!”夙意远从未直呼过她的大名,这次看来确是气急了,“自打你母亲去世以後,你越发的没有规矩!如今连汀兰苑那种地方都敢去,你可知道,那种地方都是什麽人才去的!” 夙念心中不服,可不想反驳,她确实去了汀兰苑,只是她去那处,有旁的事情,若夙意远肯与她好生谈谈......好生谈谈她也不想与他说。 “你可曾想过,你的父亲是帝京城的父母官,是君上开特例的唯一一个一品府尹?便是丞相见我,都要给我几分薄面!你是我唯一的子嗣,我所有的荣耀,希望,都在你身上,可你做了什麽? “你整日在我跟前念叨夫婿要自己选,及笄礼我摆宴宴请,为的不是让你自己选一个心仪的夫婿麽?你做了什麽?当衆饮酒,饮多怒骂尚礼家公子家中已有八房妾室还肖想于你,哪个男人没有妾室?他若娶你过去自然是做正妻! “教习嬷嬷让你抄女诫,你偷偷把原本烧掉,邸上书童买来一本,你便烧一本,你以为你做的隐蔽,我就不知是你麽? “还有你那次参加诗会,男装出席,夺得魁首便散发女装领奖,你觉得你打了男人的脸?爽快了? “你是女子,女子便要有女子的模样,是什麽让你如此无法无天?” 夙念眉头微皱,夙意远每说一件,她心中的不服便更甚一点。可她知道,她改变不了父亲的想法,于是她一句话没说,连多馀的表情都没有。 夙意远见她如此油盐不进,气的再次挥起手中的家法,遂又重重放下:“回房间禁足,每日抄女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