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月份的傍晚,抓住夏天的一点尾稍。 偶尔耳朵里传来几声蝉鸣,却已经没了那燥得人想掀了一层皮的酷热了。 柳时远在警务所里正焦头烂额的整理着昨天刚从一个满嘴跑火车的滑头嘴里套出来的话,外屋的电话铃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所里的其他人都各忙各的事,老半天都没人接起来。 他用脚踢了踢旁边吃饱了正在剔牙的胖子:“操,一顿饭把耳朵吃聋了吧,倒是去接一下啊。” 胖子半睁着眼摇了摇手:“我接个啥啊,又不是打给我的。” 旁边的人凑过头来:“这个点打过来,还一副不打通誓不罢休的架势,除了陆祎安还有谁啊,咱们接电话不被那太子爷骂得底朝天。” 周围的人都轻笑着走开,好像已经很熟悉这样的情况了。 柳时远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把手上堆得小山一样的文件‘腾’一下撂在办公桌上,小跑着过去拿起电话。 还没放到耳朵边,就听到里面‘刺啦刺啦’的乱响一通,随後有人的闷哼声传来。 他好整以暇的听着,半天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清文,你得请我喝一杯,就昨天你们局里的那案子,被上面的老头知道了,我现在彻底一闲散人了,你说谁嘴那麽不牢靠……。” 柳时远听了这话非但没安慰几句,反而落井下石的补了几句:“少爷,你说这是你今年第几次了,我说让你不要沾手,你非得不听,领导没把你当场办了已经算是他老人家涵养深了。” “……” 话筒里沉默了半晌,又几声惨叫传来;“哎呦,哎……咝咝……” 柳时远摇了摇头,又不知道哪个倒霉蛋正好撞在了陆祎安的枪口上了。 他还没来得及可怜那人一会,听筒里又传来声音道:“不仗义啊,想我拿你当兄弟,你连一顿饭都……” 柳时远一哂,那头的声音虽然与平时没多大区别,但以与陆祎安相处这麽些年的经验来看,那人现在的脸肯定已经臭得能吓哭几个隔壁小孩了,他忙打断话道:“别啊,陆少,老地方见。” “这才像话嘛,你知道请我吃饭的人从西苑街排到东大门,你还不积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