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清,生在寻常农户家,四岁上便没了爹娘。若无那个上山砍柴的夜,此生大抵就如山涧的野草,在无人问津的枯荣里悄悄了却。 柴刀磕在冻土上出沉闷的声响,陈清直起腰,对着黢黑的林莽呵出一团白雾。 天穹不见星月,唯有北风裹挟着潮湿的寒意,像无数细针扎在单薄的衣衫上。 “再容我十日……”他望向墨色沉沉的夜空,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等攒够过冬的柴,任凭大雪封山也好。” 最后半句消散在齿间,像是不敢惊动某种冥冥中的存在。 突然,一道刺目的流光撕裂了夜幕,挟着隆隆轰鸣自天边坠下,越来越亮,越来越大,竟直直朝他冲来! 陈清瞳孔骤缩,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要命!” 生死一线间,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抓起地上的柴刀,拔腿就往侧方的岩石后狂奔。 几乎就在他扑倒的瞬间,身后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巨响,预料中的毁灭性冲击却并未降临。 万籁俱寂,只有泥土和碎石子簌簌滚落的声音。 他心惊胆战地回过头,只见不远处的地面被砸出一个焦黑的大坑,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坑底,一团柔和而纯白的光晕正在静静流转。 “那……是个什么东西?” 陈清握紧柴刀,壮着胆子,一步步挪向坑边。他屏住呼吸,探头望去— 坑底躺着的,并非陨石,竟是一位白衣女子。 她双目紧闭,一头亮银丝散落在地,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 更奇异的是,她周身正散着淡淡的白色光晕,将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映照得清晰无比,连眼睫的细微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那双眼,不知何时已然睁开,竟是璀璨流金的颜色,正空洞地望着星空,带着非人的圣洁与疏离。 陈清看得呆了,一时间忘了呼吸。 陈清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活了十几年,听村里最老的老人口述过山精鬼怪、仙神传说,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眼见证一个活生生的、着光的人从天上掉下来。 那坑中的女子睫羽微颤,金色的瞳孔里似乎有流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