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是凌薇恢复意识的第一信号 —— 头疼得像有等离子钻在搅,骨头酸软得像要散架,呼吸时喉咙和胸腔像被攥住,一咳就停不下来。这声音虚弱嘶哑,绝不是她那经过基因优化、受过严格训练的身体该有的。 她猛地睁眼,没看到预想中的医疗舱光晕,也没看到星舰爆炸后的残骸。入眼是低矮的深褐色木梁,角落结着蛛网,阳光透过糊窗纸的破洞照进来,灰尘在光柱里飘。空气里混着老木头霉味、土腥气和陌生植物的清香,跟星舰上的臭氧味、金属味完全不同。 她想调动生物能量扫描环境,却现和神经相连的星际基因引擎没了动静,身体只剩沉重和虚弱,像灵魂被塞进了劣质容器。转头再看,土坯墙糊着黄的旧报纸,能隐约看到 “大革命”“万岁” 的字样;身下是硬木板床,铺着洗得白的粗布床单;桌上放着掉漆木椅,还有个磕了瓷、印着 “为人民服务” 的白茶缸。 “原始、落后、贫瘠”,习惯了处理亿万数据的大脑,此刻只能艰难分析这陌生环境 —— 是卡萨尔星人的精神囚笼?还是维度风暴把她抛到了文明断层的星球?没等想明白,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洪流,突然在意识里炸开。 头痛瞬间让她蜷缩起来,指甲抠着床单。无数画面、声音、情绪涌进来,拼凑出另一个 “凌薇” 的人生: 这个 “凌薇” 才十七岁,在 年的华国东南军区 大院。父亲凌国栋是后勤部科长,胆小懦弱;生母早逝,继母张莉娜表面和气,实则精明;继母带来的弟弟凌宝宝被宠得又顽劣又自私。而原主性格怯懦、体弱多病,是大院里的 “闷葫芦”“药罐子”—— 吃饭永远最后动筷,夹到的多是咸菜;新衣服是弟弟挑剩的旧布改的;弟弟抢她东西、坏她文具,父亲只会呵斥两句,再被继母 “孩子还小” 劝回去;连同龄孩子都嘲笑孤立她。 更糟的是,继母正撮合她跟后勤处的王副主任。那王副主任快四十了,丧偶,传闻前妻是被他打跑的,看原主的眼神总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原主害怕却没人可诉,一场秋雨后高烧不退,意识散了,再睁眼,就换成了来自星海的凌薇。 “穿越”—— 这个古地球幻想文学里的词,成了她的现实。她曾致力于破解时空奥秘,可现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