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___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仿佛还顽固地残留于嗅觉神经末梢,混杂着殡仪馆里白菊的冷香,构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 萧逐云猛地睁开眼,胸腔剧烈起伏,如同离水的鱼般贪婪地呼吸。 预想中医院那惨白的天花板并未出现,映入眼帘的,是他公寓卧室里那盏极尽奢华、曾被他吐槽过于浮夸的意大利定制水晶吊灯。灯盏晶莹,折射着窗外透入的稀薄晨光,晃得他有些眼晕。 他……不是在葬礼后因精神恍惚而出了车祸吗? 意识逐渐回笼,剧烈的头痛侵袭而来。他怔怔地抬起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手腕有力,上面没有日夜输液留下的密集针孔,更没有车祸后的伤痕与绷带。 这不是他的手……或者说,这不该是三个月后,那具被悲痛和意外摧残得形销骨立的手。 “操。” 一声低咒从喉间逸出,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他猛地侧身,抓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因他的动作瞬间亮起,清晰地显示出一行日期—— 【o年o月日】 冰冷的数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他混沌的脑海! o年o月日! 距离他的父亲,那个被他嗤之以鼻、视若陌路甚至带着恨意的男人——萧惊弦,在片场休息室因胃癌晚期猝然离世,还有整整三个月! 他重生了?回到了父亲去世之前? 巨大的冲击让他头晕目眩,前世最后的记忆碎片疯狂翻涌。 就在三天前,他就是在这个公寓里,接到了父亲助理陈叔带着哭腔的电话,告知了他父亲的死讯。而前世的这个时间点,他刚结束电影《少年行》的全球路演,风头无两,是史上最年轻的三金影帝,镁光灯和赞誉将他捧上云端。 他还记得,就在不久前的采访中,有记者追问他与父亲、同样是影帝的萧惊弦是否有合作可能。他当时对着镜头,扯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冷笑,话语如刀:“合作?我们连同台领奖都嫌晦气。” 那段采访视频在网络上疯传,【萧逐云 萧惊弦 父子反目】的词条高高挂在热搜榜上,挂了三天三夜。 他那时只觉得快意,仿佛终于报复了那个从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