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送来的怎么这么多土狗?不是说有两只马尔济斯吗?” 男人声音粗犷,话中透着疑惑,寻问来交货的同伙。 他戴着一顶棒球帽,上半张脸被帽檐遮挡,只能看见一道攀附在右脸侧的疤痕,如蜈蚣一般扭曲、爬行,一直延伸至下颚。 身上是一套灰色的车间工作服,左胸前的logo在灰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 说着,他扭过头,看了眼身后货车车厢内堆叠的铁笼。 表情很差,疤痕在皮肉鼓动下愈显狰狞,骂了句粗俗的脏话,“这几只土狗能赚多少钱?” “狗到了成熟期,我自然会送过来。至于品种。” 相较于对方的暴躁易怒,这位同伙显得从容不迫。 他取下眼镜,动作缓慢地从口袋里掏出眼镜布,语气也不慌不忙,“虽然说是土狗,但是——” 剩下的半句话息了声。 这批货物的价值,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擦净眼镜,重新戴上,伸手在对方的肩膀拍了下,力度称不上大,话里却透着一番深意,“有这份钱,先赚这份钱。多的都是看命数,强求不得。” 两个人无声对峙。 眼见着天色渐晚,天空逐渐暗沉,冷风呼啸着从两人的空隙中挤过。天边隐隐有闪电忽现,紧接着响起沉重闷厚的雷声。 收货的男人冷笑了声,不再追问,将货车后箱的遮雨布铺了下来,遮住后箱的情景,转身往驾驶车位走。 货车启动的声响在这处偏僻地更显嘈杂嘹亮。 眼镜男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货车驶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才转身离开。 货车自带的收音机正在播报提醒。 “广大市民朋友们请注意,据国家预警发布中心消息,本市在十分钟后将迎来橙色级别暴雨,将持续三日,请注意出行安全!” 电台播报声戛然而止,方才还提示说十分钟后的暴雨毫无预兆地降临,男人骂了句脏话,打开雨刷,“选的什么破日子,非要在暴雨天交货,一群傻缺!” 雨砸在挡风玻璃水,汇聚成一片雨帘,驾驶座的视线被模糊。 山路颠簸,货车车厢里的铁笼摇摇晃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