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城市的大部分角落已经陷入沉睡,但对于漫画家林夕来说,一天中最清醒、最适合与灵感搏斗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电脑屏幕散着冷白的光,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数位板上,线条流畅地延伸,勾勒出一个热血少年腾空飞踢的帅气姿态。旁边散落着几张草稿,垃圾桶里塞满了团成球的废弃画纸。 桌角,一杯冷掉的咖啡和半袋开封的薯片是她的深夜战友。 “啊啊啊——这里的光影还是不对!”林夕抓了抓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出一声哀嚎。 deade(截止日期)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编辑小杨的微信消息还在不停闪烁,语气从最初的“亲爱的稿子怎么样了?”逐渐演变为“栗子老师!救救孩子吧!印刷厂在催了!”最后变成了冰冷的“【语音通话未接听】”“【语音通话未接听】”。 她的笔名是“栗子”,一个希望能像糖炒栗子一样给人带来温暖和甜蜜的名字,但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肝快要像栗子一样被炒爆了。 “知道了知道了,最后一遍勾线!马上就好!”她敷衍地回了一句,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忽略掉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而隐隐作痛的腰部和小腹。 最近几天右下腹总是隐隐不舒服,她归咎于久坐和饮食不规律,喝点热水忍忍就过去了。毕竟,赶稿的时候,天大的事也得给画稿让路。 笔尖在板子上沙沙作响,时间悄然流逝。当林夕终于给最后一张画稿点上高光,保存并送邮件时,窗外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在椅子上。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小腹处的隐痛似乎也加剧了,变成了一种持续的、沉闷的坠痛。 “睡一觉就好了……”她喃喃自语,勉强支撑着起身,想挪到床边。然而,刚站起来,右下腹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让她瞬间眼前一黑,冷汗涔涔而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蜷缩着倒在了地上。 “呃……”她连痛呼都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死死地按住痛处,感觉那里像被一把烧红的刀子捅穿并狠狠搅动。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艰难地摸索到手机,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好友兼助理周晓雯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