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夏的傍晚总是异常闷热。 阴云四合,如雾似烟,逾月不止。 浅白雕花窗户半敞,透着微弱风感。 周霁禾满脸倦怠,原本准备躺在摇椅上假寐一会儿,却没想到会就此沉睡过去。 意识朦胧缠绕,她又做了和以往相同的梦。 梦里,是那个灰暗低靡的高三暑假。 警笛声长鸣刺耳,鲜血遍地流淌,父亲一夜之间白了头。 无数个碎片拼凑出扭曲的画面,像是一张张交织巨网,挣脱不得反被紧紧束缚。 场景骤然转换,梦里的父亲猛地挣脱开桎梏,嘴里含糊其辞,布满皱纹和沧桑的脸一改往日的慈祥。 天旋地转时,周霁禾听到了他口中不断重复的那两句话。 ——“诺诺,不要怨爸爸。” ——“诺诺,杀了她。” 周霁禾瞬间惊醒。 十几秒后,闹钟准点响起,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古典音乐声。 周霁禾直接按掉闹钟,又伸手擦拭了几下额间密布的汗珠。 正准备从摇椅迈下来,房门突然被推开,好友段阮慢悠悠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杯三分甜的芋泥葡萄。 “外面的天阴成这个鬼样子,估计很快要下雨了。” 将窗户又推开了些,段阮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再回头时恰巧看到周霁禾惨白的脸,段阮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表情带着担忧,“诺诺,你是不是又做梦了?” 周霁禾嗡着嗓子“嗯”了一声,语气略带疲惫,“估计是昨天没睡好的缘故,排舞排到早上四点多,今天又有一天的课要上。” 她的嗓音偏向江南水乡的细软,温温柔柔又不失风情,尾音夹杂着不自知的娇媚感。 此时的房间里不算特别昏暗,周霁禾所在的位置又正好靠着窗户。 光线隐晦处,正好勾勒出她极致窈窕的身形,齐腰黑长直发尾的自然卷也变得格外性感。 不远处的段阮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有些出神。 向来知道周霁禾长得好看,可每看一次都会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次。 回过神来,段阮叹息一声,“你要不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