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触感,粘稠、滑腻,带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铁锈甜腥,劈头盖脸地糊了上来。 意识像是沉在万载玄冰的海底,被这股粘稠猛地一激,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马黄猛地睁开眼。 视野一片混沌的血红。那不是光,是浸泡着他的液体本身的颜色。粘稠,沉重,像融化的、凝固的猪血,此时的他每一次艰难的呼吸,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一种带着腐朽怪味的药力?这股味道钻入他的鼻腔,真是直冲脑髓,让其很是上头,随之就是一阵阵的脑袋撕裂般的巨痛。 死亡的气息,马黄熟得很。 上一秒还在实验室感受粒子对撞的余波,下一秒就被失控能量撕碎——那是他亲手设计的“小疏漏”,送那个窃取他成果、连论文署名都吝啬施舍的老东西上的路。 意识在混沌里沉沦,像被丢进高离心机的细胞,眼前没有走马灯,没有只有冰冷的寂静,还有老家伙那张惊愕扭曲的脸、以及爆炸时那瞬间亮过太阳的光。 再睁眼,不是天堂地狱,也不是实验室废墟。 是腥臭,是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着泥土腐烂的甜腻,直往鼻孔里钻,呛得他灵魂都在抽搐。 视线模糊,勉强聚焦,头顶是嶙峋的暗红色岩顶,滴着粘稠的、仿佛有生命的暗红液体。手脚被粗糙、布满倒刺的藤蔓死死捆缚在一根冰冷滑腻的石柱上,勒进皮肉,火辣辣地疼,周围光线昏暗,只有几簇幽绿如鬼火的磷光在角落里跳跃,映出地上堆积的森森白骨,有人形,有兽形,空洞的眼窝无声地诉说着恐惧。 冰冷的触感,混合着铁锈与陈年血垢的腥气,粗暴地钻进马黄的鼻腔,硬生生把他从一片混沌的虚无中拽了回来,意识像是被丢进生锈齿轮里碾过,又重组,尖锐的疼痛刺穿颅骨。他猛地睁开眼。 黑暗,浓得化不开,只有头顶极高处,几点惨绿如鬼火的幽光,勉强勾勒出一个巨大、粗糙、布满不明污迹的岩石穹顶轮廓。身下是黏腻湿滑的石板,寒气透过单薄的衣料直往骨头缝里钻。空气沉重滞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的腐败气息。 手腕和脚踝传来金属冰冷的禁锢感,是镣铐,我去,这绑着还不放心,竟然还是双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