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天朗风和,灿阳初升,窗外的树影落进屋内,仿佛在地面印上别致的花纹。 里间有一架梨花木拔步床,透过朦胧的烟云帐幔,依稀能看出一道人影。 沈云楹双眉皱起,咬紧唇畔,身侧的手握成拳,还沉浸在恼人的梦中。 “三姑娘,三姑娘,该起了。”银屏的声音由远及近,稳稳飘进帐内。 沈云楹迷迷糊糊睁开眼,床帐就被银屏掀起,她面露焦急,眼含催促。 沈云楹侧身看向银屏,双目朦胧,人还没清醒过来,冲银屏摆摆手,“好银屏,容我再睡一刻钟。” 银屏毫不动容,坚定地站在床边,催促道:“三姑娘,方才慈晖院已经使人叫了早膳。您再不起身,请安就要迟了。” 闻言,沈云楹只能认命起身,接过热帕子擦脸醒神,嘀咕道:“今儿祖母这么早用膳?” 银屏边娴熟地帮沈云楹换衣梳妆,边禀报道:“银筝刚去打听,等她回来,三姑娘就知道了。” 沈云楹生得花容月貌,身形微丰,雪肤白如凝脂,一双杏眸圆润灵秀,透出几分慵懒,偏偏在眼下有一圈淡淡的乌青,鼻梁高挺,唇如樱桃饱满红润。 秋香绿浅交领袄月华裙,裙幅褶皱交叠,行走间就如月华流动,是开春新进的料子。等梳上垂云髻,簪海棠白玉钗,侧边点缀琉璃珠花,两分娇俏跃然而出。 银屏便在沈云楹眼下多扑了一层粉,叹气道:“姑娘昨夜又挑灯夜读了,当心叫夫人知道!” 沈云楹嫣然一笑,“我娘疼我,偶尔几次,不会念叨的。” 沈云楹就和银屏分享昨夜看完的话本,总结出来就是贫苦书生千辛万苦考上状元,迎娶公主,不久早年失踪的未婚妻寻来,公主愿做平妻,三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沈云楹喝了一口热茶,冷哼道:“那公主竟然甘愿当平妻。状元痴心妄想,盼着左拥右抱。可叹可气。” 她刚刚在梦中看到公主和未婚妻皆痛苦不甘,唯有状元志得意满,所以心中气愤。 银屏笑了,“那些贫穷书生写出来的话本子,姑娘无需当真。” 沈云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当消遣罢了。 门外匆匆跑来一个穿着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