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川是被一阵刺鼻的煤烟味呛醒的。 他猛地坐起身,后脑勺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低矮的天花板,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眼前黑,耳边嗡嗡作响,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只摸到粗糙的水泥墙面。 “怎么回事?”他甩了甩头,睁开眼,这才现自己不是躺在自家公寓的床上,而是蜷缩在一个不足六平米的狭小房间里。墙壁斑驳泛黄,贴着几张褪色的宣传画,上面印着“工业学大庆”的标语。一张掉漆的木桌上摆着搪瓷缸子,缸身上“劳动最光荣”的红字格外扎眼。 窗外传来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喊声——“同志,让一让!”“王师傅,今儿食堂有红烧肉不?” 许大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洗得白的蓝色工装,袖口还磨出了毛边。这不是他的衣服。 “我喝断片了?还是……”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裤兜,指尖触到了一个硬物——他的手机! 他飞快地掏出来,屏幕亮起,电量只剩,信号栏空空如也。日期显示:o年月日。 可墙上的日历分明写着:年月日。 许大川的呼吸一滞,手指微微抖。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真实得不容置疑。 “穿越了?”他低声骂了一句,“开什么玩笑!” 可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他翻身下床,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环顾四周。墙角堆着一个军绿色帆布包,那是他昨天去批市场采购香料时背的。他扑过去拉开拉链——里面还有几包真空密封的卤料、一小瓶藤椒油和半袋冰糖。 “还好……”他长舒一口气,至少还有这些东西。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轻轻的敲门声。 “小许同志,你在家吗?”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我是楼下的赵大娘。” 许大川浑身一僵,飞快地把背包塞到床下,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圆脸盘,头挽成一个整齐的髻,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玉米面糊糊。 “听说你昨天刚搬来,想着你肯定没开火,给你送点早饭。”赵大娘笑眯眯地说,眼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