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刺得苏晚眼眶酸。 她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手机贴着耳朵,里面传来的声音比这堵墙还冷。 “苏小姐,最后三天。” 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像在念判决书。 “龙哥的耐心有限,一千万,连本带利,少一分都不行。” 苏晚的指甲掐进掌心,疼痛却传不到大脑。 “你父亲躲得挺好,但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男人顿了顿,语气里多了点玩味。 “三天后要是还见不着钱,我们就不止打电话这么客气了。你弟弟在念大学吧?我们很乐意找他聊聊人生。” 苏晚的喉咙紧。 “求你们……再宽限几天……” “宽限?” 对方笑了,笑声里全是嘲讽。 “拿什么宽限?就凭你在画廊打零工那三千块?还是卖了你那套老破小?苏小姐,醒醒。三天,就三天。” 电话挂断。 忙音刺耳。 苏晚握着手机的手在抖。 一千万。 这个数字足够把她和她在乎的一切碾成粉末。 她滑坐到长椅上,眼泪涌上来,又被她死死憋回去。 哭没用。 病房里,母亲刚做完化疗,睡得很沉。 她不能让母亲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 一个穿深灰西装的中年男人停在她面前,表情公事公办。 “苏晚小姐?” 苏晚抬起头,眼神警惕。 “我姓陈,是名律师。” 男人递过一张名片,上面印着本市最顶级律所的名字。 “或许我能帮你解决眼下的麻烦。” 苏晚没接名片,只是盯着他。 “什么方案?” 陈律师收回手,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股票。 “沈家,你应该听说过。沈家嫡长孙沈澈,因意外昏迷。老夫人信老传统,想找个八字相合的女孩给他冲喜。” 他顿了顿。 “我们查过,你的八字和沈澈先生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