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急促的闹铃已经反复响起五次,哪怕嗜睡的林小姐无意识将手机塞进被窝,压在肚子下,也无法阻挡这催命般穿透力极强的急促高频音。 “诶“泄般来回蹭着枕头,然后长叹一口气后支起身体。 睡意已经完全被闹铃驱除,她像只炸毛的猫似的在被窝里蠕动,长缠在睡衣纽扣上扯得生疼。 疼到龇牙咧嘴的林小姐不得不赞叹自己睡之前设立五个闹钟的先见之明,抓了抓凌乱的头,将挡在眼前的长捋到耳后。 东京四月清晨的寒气从榻榻米缝隙里渗上来,让她彻底放弃了睡回笼觉的妄想。 赤脚踩上榻榻米的瞬间,陈年草席的凉意顺着脚心窜上来。 她下意识缩了缩脚趾,拉开窗帘,现在住在北向的廉价公寓里,连阳光都成了奢侈品——朝北的窗户只能照进来一层惨淡的灰蓝色,倒是省了买遮光窗帘的钱。 相对于其他朝向,朝北的出租屋日照更少,相对的阴冷潮湿,但想起这是间月租万的房子后,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八叠大小的房间里堆着搬家用的纸箱,角落还贴着验房时忘记撕下的贴纸。 褪色的榻榻米边缘泛着茶渍般的污痕,以及时不时从墙壁中传出悉悉索索的响动,估计是隔音太差从隔壁传来的生活噪音。 壁橱拉门歪斜地卡在轨道上,衣架上最里侧挂着几件套着半透明防尘袋的衣物,轮廓挺拔, 而外围则堆叠着日常穿的衣服,优衣库的素色针织衫、gu的宽腿牛仔裤,衣领处有些起球,袖口沾着一点咖啡渍。最边上挂着一件松垮的连帽卫衣,洗得白。 衣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内侧是沉重的实木衣架,外侧则是大创百元店买的廉价塑料款,有几根已经变形,勉强支撑着日常反复穿脱的重量。 三个月前,林小姐还是住在三轩茶屋月租o万日元高层塔楼的留学生, 但直到突然有一天家里姐姐打来的一通电话,因为家里生意出现变故,虽然没到负债的地步,但可能无法支持林小姐的留学生活。 但高考逃兵林小姐可听不得这个, 盘算了下自己卡里的存款,又想了下日本打工的时薪,虽然完全没想起自己有过任何劳动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