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北朝,腊月初一,京都去往岭南的路上。 虽然快到岭南地界,已经不下雪了,但是腊月刮的风还是像刀一样,割得人的脸生疼。 一支队伍,押解着一群流放岭南的犯人,慢腾腾的走在路上。 “快点,快点!磨磨唧唧的,你们还以为自己是富贵人家的夫人和千金啊!要不是陛下开恩,你们都得没为军妓,送到北境的军营,脏了身子不说,最后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今天穿不过前面那一片林子,晚上赶不到驿站,你们就留在林子里喂狼吧!” “真晦气,一群女人孩子,走得慢不说,还哭哭啼啼的,别耽误了兄弟们回京过年!” 经常遣送流放的官差可不讲一丝情面,一路上骂骂咧咧,谁要是偷懒,一鞭子抽过去,受了伤,在路上就是死路一条。 在这一群被流放的犯人里,就有勇毅侯府的家眷。 宋清越和母亲刘氏,背着两个年幼的弟弟,艰难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小娘,姐姐,溪溪真的走不动了,呜呜呜” “以前侯府好的时候我们也是吃不饱,穿不暖,侯府的富贵我们是一点没享到,为什么父亲获罪了,我们也要被流放” 八岁宋砚溪拽着刘氏的衣角,边走边哭诉,头枯黄又凌乱,身上的棉袄又破又旧,还摔了一身的泥泞。 她那话一出,刘氏忙蹲下来,示意她噤声,轻轻放下背后的五岁的宋屹,心疼地把宋砚溪搂入怀中。 “溪溪乖,不要乱说话,再走两天就到了,溪溪最乖了,一定能坚持的对不对?” “小娘,溪溪好饿,好困,溪溪走不动了!呜呜呜”宋砚溪得了小娘的安慰,更加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稍稍走在前面的宋清越听到妹妹的哭声,忙折回来。 “溪溪乖,姐姐牵着你走好不好!”宋清越背着弟弟宋屿,蹲下给宋砚溪擦眼泪。宋砚溪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手,紧紧握住姐姐的手,泪眼婆娑地点点头。 宋清越跟刘氏母女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前行,勇毅侯夫人赵氏和她的两儿一女,坐着一辆板车,早早就已经走在了队伍前面。 赵氏是御史大夫的女儿,勇毅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