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最后记得的画面,是电脑屏幕上那尊刚拼好的圣血天使智库馆长模型——肩甲的猩红珐琅漆还泛着未干的光泽,手中的灵能权杖顶端镶嵌着模拟圣能的蓝色荧光石。他熬夜熬了三个小时,指尖还沾着模型胶水的黏腻感,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块,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明天要不要给模型加一圈金色镶边。 然后是剧痛。 不是熬夜后的头昏脑胀,是像被烧红的铁棍捅进太阳穴的锐痛,伴随着天旋地转的眩晕。他想伸手扶桌子,却扑了个空,身体重重砸在地板上,后脑勺撞击地面的钝响让他眼前黑。最后一丝意识里,他只听到电脑主机出“滋啦”的短路声,屏幕上的圣血天使模型在蓝白火花中扭曲成一团模糊的光影——再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把林州从混沌中拽了出来,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滚烫的沙砾,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他猛地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而是一片浑浊的橙红色天空,太阳像个燃烧的铜盘挂在天际,光线刺眼得让他瞬间眯起了眼睛。 身下是滚烫的沙地,细小的沙粒钻进衣领,贴着皮肤摩擦,带来又热又痒的不适感。他撑起身子,环顾四周——目之所及全是连绵起伏的赤红色沙丘,看不到半棵树,也没有任何建筑物,只有远处地平线处隐约能看到一些扭曲的黑色岩石,像狰狞的骸骨般插在沙地里。空气干燥得能拧出火来,风刮过沙丘时出“呜呜”的声响,带着一股铁锈和血腥混合的怪异味道。 “这是……哪儿?”林州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是一双陌生的手,骨节分明,皮肤是长期暴晒后的古铜色,掌心和指节处有厚厚的茧子,虎口处还留着一道尚未愈合的浅疤。这不是他那双常年握鼠标、指尖泛白的手,更不是那个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二十斤、有点轻微驼背的宅男林州该有的手。 他猛地摸向自己的脸,触感粗糙,下颌线紧绷,甚至能摸到一点刚冒出来的胡茬。恐慌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他低头打量全身,身上穿的是一件破烂不堪的灰色粗布短衫,沾满了沙尘和暗红色的污渍,下身是同样破旧的麻布长裤,膝盖处缝着一块颜色不搭的皮革,脚上是一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