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尘 抛竹马弃身份(作话排雷必看!)…… 冬末,雨水带着凉意,丝丝密密地落下,很快浸湿了地面。 天将亮未亮,书生模样的少年郎收掇着箱篮,拉开了一角门,他刻意放轻了脚步但速度不减。 快点,再快点。 裴钰拽紧了背在身上的箱篮,想到昨日里那朵跌落在地的羸弱“玉簪花”时,眉头便担忧地蹙起。 泥水打湿了裴钰为数不多的体面衣裳,他的脚步终于停在了一处凄静的石屋前。 裴钰抚了抚心口,平复愈快的心跳,接着擡手屈指,敲响了这扇木门。 裴钰慌了,轻短地作揖道了声告罪,然後往後撤了几步,猛然往前冲,用身躯撞开了本就脆弱的木门。 过响的动静终于将床上的少女惊醒。 她微微睁开了眼,脸庞转向房间外。 “阿蘅。”裴钰站在陈舒蘅的房间外,想要进去,却还是停下,急急呼喊。 下一刻,昏黑的房间亮起了微弱的灯火。 “玉郎,你进来吧。”传出的声音若折了翅的小鹂鸟,虚虚地掩着一声声咳嗽,很快又消散于无。 得了陈舒蘅的允许,裴钰这才敢踏入门。 这是他有了男女之别的意识後,第一次进陈舒蘅的闺房。 病弱的少女,细眉轻蹙,面色苍白,体不胜衣,点过灯火的手虚虚地垂在床边,露出莹白如雪的皓腕。 “你怎麽来了。”陈舒蘅掩着唇,压着喉间的痒意,盈盈一笑,霎而间满屋生辉。 裴钰赶忙上前,五指搭着她的衣衫,替她将垂在床边的手放进去,接着把被褥往上拉了拉:“你本就生了病,别又着凉了。” 听到这话,陈舒蘅反而笑了笑,又将手伸出被褥外:“那便生病罢,母亲早就去了,左右也无人心疼我。” 靖和十年,母亲带着年仅三岁的她逃难来到这里,母亲去後,这里便再也没有她的血脉亲缘。 裴钰的眼眶迅速泛红,失礼地抓住了陈舒蘅的皓腕,眼泪砸了下来:“胡说!怎麽没人心疼你。阿蘅,难道站在你面前的,不算作人吗。” 少年的泪水滚烫,如同他灼热的情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