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二年冬,对于大宋皇帝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年份。夏末初秋,北方蝗灾,蝗虫过境,寸草不留,生民难活,处处哀嚎;入冬之后,蝗灾的影响尚未消退,并、代、忻州多地生地震,吏民压死者三万二千三百六人,伤五千六百人,畜扰死者五万余。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李相公携各部尚书于垂拱殿觐见仁宗,因早先蝗灾,国库早已空虚,对于如何应对此次大灾,众人争论不休,一整日下来并无良策,傍晚时分,张茂则来报皇后怀胎十月,下腹隐隐作痛,怕是要动了,仁宗早已是连日难眠,数日议事疲惫不堪,仍不时抬,望看殿外。 寒风刺骨,慈元殿的风景与垂拱殿相比,却是多了几分慌张,阁楼外鹅毛大雪,绿意难寻,提灯的宫女、抱炉的太监,进进出出,在能没过脚面的雪地上留下成排、成串的深深脚印。廊下的数名太医全时待命,以备不虞。殿内灯火通明,不时传出几声痛彻心扉的叫声。 “大娘娘,您进些参汤,恢复下力气,小皇子马上就出来了”殿内一头已然半白的老妇用热巾一边为皇后擦汗,一边说道。 “官家过来了吗,”——啊——又一声痛叫,“我没多少力气了,怕是要不成了,若不能为陛下诞下皇子,我也该给陛下当面请个罪。” “大娘娘莫说丧气话,官家操劳国务,连日不曾回寝殿休息了,今日娘娘动的急了些,这是官家的长子,定是要来守着娘娘的,待臣妇招太医进来,娘娘必能顺利诞下皇子,母子平安。” 然而,先等来的不是心心念念的人儿,却是满脸血污,踉跄着爬过宫门前来示警的小太监,左右侍卫上前搀扶,小太监憋住一口气,尽力说道:“叛…军…,叛军杀过来了…”,侍卫一听大惊失色,急忙上报。 侍卫陈启赶紧找到统领李响,着急说道:“头儿,有叛军杀过来了,也不知道什么路数,人数不少,此时皇后不能行动,该如何是好?” “慌什么?官家仁德,天下归心,些许宵小,祸乱宫闱,必不能成事,早晚援军必至,我等只需谨守大殿,护好娘娘,到时官家定不吝封赏。” 不多时,风雪愈急了,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也是越来越近了。 “如此枯等,万一叛军杀将进来,援军不及,怕是害了娘娘和小皇子,陈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