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城,天源茶楼。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唾沫横飞:“话说十年前,魔教妖人攻上青云山,正魔大战,天昏地暗!那魔教鬼王宗宗主之女碧瑶,为救心上人张小凡,念出了痴情毒咒……” 楼下满堂喝彩,人人听得如痴如醉。 二楼雅座,靠窗的位置,一个绿衣女子却百无聊赖地搅动着杯中残茶。 她叫林碧痕,有一张清丽绝伦的脸。这张脸,美得不真实,美得让邻桌几个偷偷打量她的商贾,连呼吸都放轻了。 可她的眼神,却与这张脸格格不入。那里面没有少女的娇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和一丝……看透世事后的倦怠。 对她而言,这惊心动魄的诛仙旧事,不过是早已写定结局的烂俗剧本,连多听一句都觉得聒噪。 就在这时,楼下长街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夹杂着女子的尖叫与哭泣。 林碧痕微蹙的眉头舒展开,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来了。 她放下茶杯,身影一晃,人已消失在座位上。再出现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街边的人群里。 只见一个身穿锦衣、满脸横肉的胖子,正带着七八个恶奴,死死拽着一个卖花女的胳膊。 “小美人,哭什么?能被本少爷看上,纳你做第十八房小妾,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胖子,正是河阳城一霸,人称李二少的恶棍。 卖花女衣衫被撕扯得凌乱不堪,拼命挣扎,哭喊道:“我不去!求求你放过我!我家里还有生病的母亲要照顾!” “少废话!你娘?本少爷派人送口棺材过去,就算是尽孝了!”李二少淫笑着,伸手就要去摸女孩的脸。 周围的百姓越围越多,却个个敢怒不敢言。 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 “是李二少……他哥哥可是河阳知府啊。” “这姑娘可怜了,落到他手里,不出三天就得被折磨死。” “唉,这世道,哪有我们穷苦人的活路……” 这些议论,这些绝望,清清楚楚地传进林碧痕的耳朵里。她脸上的那一丝笑意,彻底冷了下去。 她最喜欢这种“民怨沸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