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盘猛地一打,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雨夜。周凯只觉得天旋地转,挡风玻璃碎成蛛网,下一秒,剧烈的撞击让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是个跑了十年长途的老司机,刚从城郊的食品仓库拉了满满一车货,要送到市区几家连锁市——车厢里塞满了大米、面粉、食用油,还有整箱的方便面、罐头、火腿肠,甚至有几箱真空包装的卤味和面包。副驾上还堆着他刚从药店捎带的药品,感冒药、消炎药、退烧药,还有几盒处理外伤的碘伏和纱布,都是跑长途常备的东西。 谁能想到,在城郊的岔路口会被一辆闯红灯的大货车追尾。出事前那一秒,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车刚装的进口巧克力,怕是要摔碎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凯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醒来。 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没有医院的白墙,只有身下硌得慌的土炕,和鼻尖萦绕的、混合着煤烟与霉味的陌生气息。 他猛地坐起身,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借着从破旧窗棂透进来的微光,他看清了所处的环境: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土房,墙壁是黄泥糊的,坑坑洼洼;屋顶挂着几个干瘪的玉米棒子;角落里堆着一床打了好几层补丁的薄被,散着淡淡的霉味。 这不是他的货车驾驶室,更不是医院。 “嘶……”周凯揉着疼的额角,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进脑海。 原主也叫周凯,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半大孩子,父母早亡,去年从乡下投奔到城里的远房叔叔家,住进了这个叫做“红星四合院”的地方。叔叔婶婶嫌弃他吃白饭,三天两头给他甩脸子,原主性子懦弱,被磋磨得营养不良,昨天淋了场雨,起高烧,就这么没了气,再睁眼,芯子就换成了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长途司机周凯。 而现在的时间,是——o年,深秋。 周凯倒吸一口凉气。他居然……穿越了?还是这么个物资匮乏、处处受限的年代? 还好自己是个孤儿无牵无挂。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瘦弱、苍白,指节处还有未愈合的冻疮,完全不是他那双常年握方向盘、布满厚茧的手。这具身体太差了,稍微一动就头晕眼花。 “咕噜噜……”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