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镀金边框录取通知书被狠狠摔在光可鉴人的红木桌上,出一声闷响,几乎盖过了林朗怒气冲冲的质问。 “清河县第一中学?!这到底是哪个山旮旯里冒出来的地方?鸟不拉屎!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要把我送到这种地方去?!” 林朗胸口起伏,瞪着坐在对面沙上的父母,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里此刻全是难以置信和被背叛的怒火。 他玩了一个暑假,直到开学前一晚才心血来潮仔细看了这份早就送到他手里的通知书,结果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 林母优雅地端起骨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呷了一口红茶。 通知书拍在桌上带起的气流掀动了她精心打理的额前刘海,但她面色丝毫未变,甚至唇角还勾起一丝冷嘲。 “我还以为你至少能提前一个星期现呢。” 她放下茶杯,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疯玩了一个暑假,功课半点没碰,现在终于想起来看了?就你这不学无术、眼高于顶的样子,看来我和你爸把你送到清河县的决定,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林朗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 他,林家的小少爷,从小被宠着长大,生活上的事几乎就没自己动过手。 早餐有阿姨端到床边,衣服脏了往洗衣篮一扔就自动变干净焕然,连家里最新款智能洗衣机的开关是圆是方他都未必清楚。 父母对他极尽物质满足,零花钱从未短缺,朋友聚会永远是他买单,活得潇洒又肆意。 但也正是这种近乎溺爱的放纵,让林父林母在某次看到他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家里帮忙多年的阿姨大雷霆后,深感忧虑。 钱可以请一辈子保姆,但养歪了的性子,却可能毁了他一辈子。 经过几次深夜长谈,夫妻俩最终拍板——必须把这块璞玉丢出去磨一磨! 环境不用太优越,甚至要有点“艰苦”,得让他学会离开钱和保姆,自己也能立得住。 于是,这所离家几百公里、管理严格、以朴实闻名的县城中学——清河一中,就成了最终选择。 “你们这是流放!侵犯我的人权!”林朗气得口不择言。 林父从财经报纸后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