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咸宁七年 乌云罩月,夜雨淅淅。 兆京城的悦昇客栈外,两排府兵列队以待。 栈内灯火燃燃,兵卫上下进出,发出阵阵的踏步声。 “出来!全都出来!” 外面有人大力叩门,震得门板霍霍作响。 任知宜猛地惊醒,望见门窗外被火光照出的乌黑人影,心跳漏了一瞬。 “小姐,出什么事了?”宝珠揉着惺忪睡眼。 “我去看看。”任知宜披衣下床。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兵卫,黑衣劲袍,腰间别着柄刀。 他上下打量着她们主仆二人,口气生硬,“打哪儿来的?” 任知宜镇定下来,伸手递上路引。 路引上的“灵州”二字让兵卫稍感意外。灵州地处大胤西南边境,与兆京城相隔千里,这两个姑娘看着柔弱,竟然是从灵州而来。 “从灵州到京城,你们走的陆路?” 任知宜缓缓道:“不敢走陆路,大部分时候都是乘舟顺水,走了半月有余,直到昨日才抵。” 兵卫朝着房间里面觑了一眼,房间不过方寸之地,仅一床一柜,看不出什么异常。 任知宜心下一松,正要关门。 “等等!” 突如其来的厉声响起,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来人走近,黑色披风上挂着水滴,剑鞘透出肃肃光寒,腰间别一枚玄色令牌,正中是个“南”字。 南衙监门卫! 持玄色令牌者,当为监门卫郎将。 掌管京城大半守卫的南衙,如今在大胤朝堂上可谓炙手可热。 任知宜心下剧烈一跳,“这位大人,还有事吗?” 严风也不答话,径直跨入房间,锐利的双眸环视四周。 “大人你……”,任知宜吓了一跳。 严风的眼神在她们二人身上逡巡片刻,漫不经心地问道:“刚才听见姑娘说从灵州而来,不知姑娘此次只身赴京,所为何事?” “家父乃灵州长史任平,我此次来兆京,是代家父前来恭贺刘府尹大寿之喜。” 灯影幢幢,严风打量着任知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