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被人亲了一下,嘴对嘴的那种。 这是她的初吻。 亲她的那个人是和她好得穿一条裤子的发小,陈默。 盛夏的黄昏,屋顶,只站了两个人,陈夕和陈默。 今天孤儿院大扫除,屋顶是她俩负责的清洁区,顶着太阳又擦又扫,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陈夕脸被晒得通红,头也发晕,扫帚都快握不住的时候,冷不丁就被陈默亲了。 陈夕撑着扫把,另一只手捂上了嘴唇,呆头呆脑地看向吻她的那个人,她是内双,眼睛平时看起来不算大,此刻却瞪得几乎变成两个正圆,夕阳映照在茶褐色的眼眸中,里面盛满震惊和惶然。 而夺走陈夕初吻的罪魁祸首,陈默,非常坦荡地笔直站立,迎着晚霞,橘金色的光洒在她身上,修长的身形在身后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陈默生得着实漂亮,五官立体、轮廓流畅,又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虽然鼻梁上常年架着一副银色的细框眼镜,但那眼镜完全无损于她的美貌,她的瞳孔有种异于常人的漆黑,直视他人时,显得视线过于尖锐和阴鬼,有了镜片的反射遮挡,反而将她眼中锋芒掩盖了九成,使她看上去温和又良善。 她的睫毛又长又密,几乎顶在了镜片上,好在她深邃的眼窝给睫毛留出了足够的伸展空间,在眼下投出两道浓烈的阴影,恰好遮住了目光,让陈夕看不清她的情绪,只有抿成一条线的薄唇,锋利得像一把刀,在夕阳下有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陈夕一时失神,无措的沉默在脸上僵硬,逐渐成了呆滞。 南方盛夏,大地像一个巨型的湿热蒸锅,黏腻的汗水顺着脊骨一路向下,将陈夕那件洗得发白的校服打成半透明,胶布似的粘在背上。 与此同时,鬓角里渗出来的一滴汗水也顺着她的太阳穴,像蚂蚁一样缓慢爬过被夕阳余晖炙烤得发烫的脸颊,沿着下颌线,从脖子滚进衣领里。 陈默沉默的视线一路追随那颗汗珠,眼看着那粒小水滴滚过弹性十足的脸颊,滚过富有生命力的颈项,直到在锁骨边的衣襟处形成水痕。 陈默的喉咙很不明显地出现了一个起伏,又迅速波平浪静,凝视水痕几秒,她缓缓将视线收回,重新聚拢到陈夕脸上。 陈夕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