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 辛佳风把花嘴压扁,挤出一排又宽又薄的裱花,颤巍巍挂在蛋糕壁上,像天山雪顶上迎风微颤的雪莲。 她被自己的手法惊艳到,忍不住要欢呼,却听见手机里辛芳焦急的声音—— “小风,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的是经验!你要认真听!” 辛佳风探头看镜头:“妈,我在听呢!” “我说什麽了?你重复一遍!” “你说,让我赶紧跟姜明俊领证;你说夜长梦多,不把结婚证攥在手里,一切都说不准;你还说,我们在一起四五年了,要是再熬到六七年,那就该分手了。” 辛佳风不带感情地重复,边说边熟练地拉出一条条裱花,环绕蛋糕一周之後,她也复述完毕。 “怎麽样,没漏的吧?我说我在听的,对不对?” 辛芳哼了一声,脸色仍然不好看。 “我就不同意你跟他住到一起!要麽结婚要麽各住各的!这样传出去多难听?外头人要怎麽看你?” 什麽年代了,还在意外头人怎麽看?辛佳风想。 “我晓得,姜明俊条件好,你想抓住他对不对?但你也要为自己留条後路,不要弄到最後,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辛佳风捏裱花袋的手停下来。连亲妈都这样想,看来她在外头的形象很统一——为了高攀不择手段。 没错,姜明俊是本地人,毕业于双一流美术学院,在规模大待遇好的动漫公司就职。相比之下,辛佳风从县城考进江城的职校,学西点制作,毕业後在甜品店做裱花师。 看上去是辛佳风高攀了,事实上也是辛佳风“高攀”了,可那又怎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难道辛佳风要找个三无流浪汉自证高洁? 她微哂一声,继续操控裱花袋。 “小风!无论如何要把结婚落实!千万别信男人的嘴,他们今天说喜欢你,明天就把你忘得干净!你爸爸就是绝好的例子!当初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嫁给你爸,就算离婚了也没用,我这辈子都被毁完了……” 所以,该不该结婚? 辛佳风被辛芳说糊涂了,但有件事她很清楚,一讲到离婚,辛芳立即进入滔滔不绝。不管重复多少遍,她的懊悔痛心都能保持高浓度,像扎实地吃了个死面饼子,吐不掉又消化不得,难受极了。 … 辛佳风把花嘴压扁,挤出一排又宽又薄的裱花,颤巍巍挂在蛋糕壁上,像天山雪顶上迎风微颤的雪莲。 她被自己的手法惊艳到,忍不住要欢呼,却听见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