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1月5日,我看着满天星辰心情大好,尤其这个晚上暂时看来还没有日军飞机的袭扰,也许他们正在飞来的路上也说不定,我走到一盏警戒中的防控探照灯下,坐在旁边的消防车上,就着探照灯余光下,我拿出技术笔记来,想要在空页上写点什么。 记得那是在1943年8月初,我和二十几名中国飞行员搭乘美国运输机来到卡拉奇,在这里进行2个月的换装p4on型战斗机的训练。 1943年1o月2o日乘运输机飞到靠近前沿的印度阿萨姆省贾布瓦机场,编入中美混合团第3大队25中队,这里靠近缅甸战区,日军飞机常来进行轰炸和袭扰,这里起飞的战斗机也会负责对驼峰航线的部分护航。 中队编号c-43-3-25-18,无线电呼号麻雀31。别人只要记住这两组数字,不会多问,也无人关心我叫什么。 到了贾布瓦后,我和同行的中国同僚简单敬礼致意,互通姓名和军阶,然后搭乘接站的卡车前往不同的中队报道。 如今在中国空军里已经很少能听到我这种东北口音了,空军的新人同僚每每问起我从何而来,我总会在心里自嘲,看来我是活的太久了,和我一样从东北来的人,此时大多已经战死了。 在印度的这几个月来,每月总有几个中国飞行员因为遇到轰炸、飞机故障、恶劣天气或遭遇空战而伤亡,我们往往因为住的分散而并不熟悉,只有举行阵亡者的葬礼时才碰头,然后沉默的走开,这时平日关系太好,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这一批来的二十多个中国飞行员,会在1944年3月带着飞机回到中国归建,不过到时候我们还能剩下几个人呢? 还不如现在就假装不认识的好。 每个月来参加中国飞行员葬礼的人里,都会有一批新面孔,他们看着先来的人被安排下葬,不久这些新人里也会有人被埋在这里,3个月过去了我还活着,也许也该轮到我了才对。 回想起来,我出身东北长白山区的乡绅家庭,青少年时常看到报纸上宣传奉军的强大,尤其是能制造各种辽式火炮的奉天兵工厂,和拥有一二百架各种飞机的东三省航空队,飞机数量和质量都居全国各派系之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