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身体并无大碍,至于为何昏迷几日还没醒,大约是摔下马车时,不甚伤了脑袋……” 耳边迟疑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一丝胆怯。 后半句话被噎在喉咙里,大气不敢出,生怕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能让眼前人要了他的小命。 四周寂静如深,但裴砚苏依旧觉得他们吵。 仿佛被大力撕扯一般,脑海里兵器破裂的声响,噼里啪啦遮盖了哀嚎撕裂的人声,震耳欲聋,像是刚经历了一场血战,苟延残喘的留了条小命。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舒服到仿佛自己已经死了。 皱了皱眉头,裴砚苏睁开眼,意识逐渐清醒。 偌大的屋子里,周围人呼啦一下全部围上前,伴随着惊呼声,将他刚勉强适应的一缕阳光完全遮住。 映入眼帘的是周毓南那张极为熟悉的严肃脸,下巴紧绷,但嘴角却极力的扯出一抹笑。 是欣喜的。 见裴砚苏看他,周毓南刚刚还怒气冲天,揪着太医领子要杀人的动作立马放下,深浓的剑眉拧在一块,面上不禁溢出喜色。 “大人,您可算是醒了,卑职还以为……” 对上裴砚苏苍白如纸的脸,人高马大的小将军差点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看见熟悉的人,裴砚苏先是一愣,随即伸手,想摸一摸小将军的脑袋。忽然又想起这家伙现在长大了,不喜欢被人家摸脑袋,总是一副抗拒的样子。 他正要收回手,眼前人似乎察觉了他的动作,立马自己把脑袋凑上前,放在裴砚苏掌心。 武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小将军,整个人都是硬邦邦的,连头发丝都不软。 裴砚苏摸了一把,收了手,目光虚浮的看着他,面容青涩。 不是在做梦。 裴砚苏被扶着坐起身,太医震惊着长舒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不用死了,他凑上前,恭恭敬敬的替裴砚苏把脉。 “丞相大人福大命大,如今清醒过来,那必定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之后只需安心静养……” 又是那一套用来忽悠人的场面话。 周毓南不耐烦的瞪了一眼,皇城右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