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烦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庆功宴那冰镇啤酒灼烧喉咙的爽快感,以及同事们“林总牛逼!”的喧嚣欢呼声中。 连续三个月销冠,人生高光时刻,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云端,俯瞰众生。 然而此刻,云端的感受被替换成了脸朝下摔进阴沟的剧痛和恶臭。 一股难以形容的酸馊气味,混合着陈年灰尘、霉菌和某种腐朽木材的味道,霸道地侵占了他的鼻腔。 身下不是柔软的席梦思,而是冰冷、坚硬、硌得他浑身骨头都在抗议的粗糙地面。 耳边没有音乐和笑语,只有几声有气无力的秋虫哀鸣,以及风穿过墙壁破洞时出的、如同鬼咽般的呜咽。 他猛地睁开眼。 视线先是模糊,随即聚焦。 几根歪斜得仿佛随时会塌下来的房梁,织满了破败的蛛网,如同垂死的脉络。 头顶上方,一个巨大的破洞肆无忌惮地敞开着,透过它,能看到几颗稀疏的星辰嵌在墨蓝色的天幕上,洒下清冷而微弱的光。 月光勉强勾勒出庙宇的轮廓——一座显然已被遗弃多年、连供奉的是哪路神仙都看不清的荒废野庙。 而他本人,正蜷缩在一尊落满鸟粪、面目模糊的神像脚边,身下垫着些散霉味的干草,身上盖着的“被子”,是一件几乎看不出原色、由无数破布条勉强缀成、味道堪比生化武器的“衣物”。 “靠……哪个王八犊子干的?玩我也得有个限度吧?” 林不烦忍着剧烈的头痛和喉咙火烧火燎的干渴,挣扎着坐起身,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行了!我认输!销冠奖金我不要了!快滚出来!这地方再待下去要中毒了!” 他环顾四周,试图在阴影里找到隐藏的摄像头,或者听到同事恶作剧得逞的憋笑声。 死寂。 只有风声和虫鸣,放大着这里的荒凉。 一股冰冷的寒意,并非来自气温,而是从心底深处渗出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瘦得皮包骨头、脏污不堪的胳膊,指甲又长又黑,里面塞满了泥垢。 身上那件左衽的破烂古装,稍微一动就出不堪重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