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子不按套路来 六月的百京天气燥热,临近正午日头足,街上行人少,只能听见柳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可惜叶子也被晒得蔫蔫的卷了边,吹起来都有些沙哑。 路边的丁香花开得倒是香,一阵一阵的香糅进风里,可惜被热烘过的清香反倒有些甜腻,吸进肺里有些发沉。 祝荣没有骑车,只是缓慢地推着自行车,车把上一面挂着两瓶蜂王浆糖精,一面挂着两瓶糖水罐头,慢慢走在那热烈的白紫丁香花下,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祝荣一直不知道怎样面对父亲的旧友,他不了解他们的故事,他甚至都不太了解自己的父亲。 可是父亲的每一个旧友见到他都会含泪握着他的手,跟他一遍又一遍的叨叨“孩子受苦了”一类的话,每每这时祝荣都不知道该说什麽。 他受什麽苦了? 他不是健康成长到现在了麽? 小时候没人打他虐待他,虽然有几年吃不饱饭,但是那几年村子里都吃不饱饭,那不是正常麽? 祝荣总是觉得人的同情心总是莫名其妙,日子过的太好的人总是想莫名其妙的泛滥一下自己的同情心,显得自己多悲悯衆生。 而在被怜悯者眼中,这无疑是一种“何不食肉糜”。 而今天轮到了这家。 高高的院墙像一座黑压压的山,最顶上还绕着铁丝网,银黑的铁丝在阳光下闪烁着锋利的光,门口站岗的哨兵站得直挺挺的,在炎炎烈日下眼睛一眨不眨。 祝荣走到门卫室,还没等开口,就见一个穿着警卫服的年轻男孩快步冲了出来,一把接过了他手中的自行车。 “请问是祝先生是吧,贺上将一早就打过招呼了,我带您进去。” 祝荣点了点头,默默跟在後面。 那是个极年轻的男孩,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或者更小。身体刚刚抽条,整个人纤细又高挑,帽子压在头上看不真切五官,只能看到一个尖尖的丶瘦削的下巴。但男孩走起路来步子很大,很快就将祝荣落在後面。 他身上的警卫服明显是偷穿的,样子很不合身,松垮的挂在身上。 “祝先生什麽时候从鹤望兰回来的?您在哪个学校...”...